案例实践 | 200年校园建设史——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历史建筑及保护利用（四）【连载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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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UNC历史建筑保护利用的经验

UNC美丽的校园是师生们的自豪，保护历史文化景观和建筑已经深入人心，校园建设委员会的负责人说：“我们要极力保护校园独特的风景，怀着对过去的敬畏之心展望未来。”

1  提升对历史建筑的价值认识

只有上升到价值观的高度，才有可能发生主动的保护行为。UNC把历史建筑当作珍宝，为每幢历史建筑建立档案，对其建造年代，以及历次修理、改造、更新、内部装修都做详细记录，学校设施部门有专门的建筑管理平台数据库。学校历史社会学系也持续对历史建筑进行研究，最新的研究团队将历史信息进行可视化。登陆相关网站，可以查阅建筑本身和捐赠者的各种信息等等。而且，这些历史建筑都处于良好的使用状态，与师生们的生活学习活动密切联系在一起，而不是单纯的保护。一些重要场所都有着有趣的故事和名人轶事，讲好这些故事也能促进对UNC校园历史的理解。对历史建筑和环境加以保护已经形成共识，不但校方实施积极的保护政策和措施以充分维护和利用好这些历史建筑，校友们也积极推动参与校园历史保护，学生们也特别喜爱这些历史建筑，这种共同保护的理念意识是重要前提。

2  校园树立更新为主的可持续发展战略

北校区是UNC最主要的老校区，也是历史建筑最为集中的校区，随着大学的现代化发展，各种功能需求的增加，需要新增建筑的要求与历史环境保护是比较突出的矛盾，如何达到一种平衡，确实是一个难题。UNC明确了谨慎的发展战略，在北校区谨慎增加新建筑，以历史建筑的更新利用为主，来适度满足增长的需求。当然，保护也不是一成不变，每个建筑也面临老化的情况，以及不适应现代化使用需求的问题，因此内部更新装修在持续进行。美国对历史建筑的外观保护比较严苛，根据建筑保护级别有不同的标准，专门有历史建筑保护维修具体的技术处理标准^[12]【本连载原为一篇长文，故参考文献统一编号，下同】。如果确实需要替换新的建筑材料，则需要做出标记，老东楼的墙角就有一块角石，上面刻着1793和1993两个数字（图1），后来查阅资料发现是记述最初建设和重大改建两个时间点。此外，校园整体树立了可持续发展理念，新建设需要与环境保持和谐，延续学校的整体建筑风格，当然，也要体现当代的特征，绿色建筑、创意建筑在新校区也亮点纷呈，体现校园的国际化时代风貌。

图1  老东楼历史建筑保护维修标识

3  实施建筑和历史环境整体保护

历史建筑的保护不应是孤立的单点保护，而应该与周围的建筑环境一起保护，共同营造场所精神。UNC把麦考克和波尔克广场划定为校园最重要的历史区域，也是学校的核心所在，称为“历史庭院”（图2），是校园最重要的可识别空间，周围的建筑与这个广场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和谐，广场铺设放射性的道路，指向四周的建筑，方便师生使用。

图2  波尔克广场的建筑环境效果

广场上的树木布局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沿着长方形广场的长边对称布局不同品种的橡树。这些橡树大多数都有80年以上的树龄了，校方像对待宠物一样精心培育它们，希望它们活到200岁，为此还专门请了国际知名的园艺专家威廉·姆拉尼尔·亨特（William Lanier Hunt）做顾问，并委托巴特利树木研究实验室开展研究，想办法加强树的健康管理。

校园规划对于这些核心历史地段提出严格的保护限制要求和建设管理导则。这个广场的周边建筑基本都是4~5层楼，围合成四合院的形式，建筑高度与广场宽度比例在1:3~1:4之间，使得空间既有围合感，又比较开敞舒适，是北卡空间环境的典范。今后的建设都必须保持和延续这种建筑与空间的平衡，尊重这个空间模型，所有的后续发展要以提升空间环境质量为目标^[13]。

4  充分挖掘历史建筑再利用的可能性

建筑如果失去功能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北卡校园的历史建筑都在使用，长期没有得到充分利用的建筑很容易被拆掉，在北卡校园里不是没有这样的案例，毕竟保护历史建筑需要花费不少费用，维护更新成本非常高。此前有一个案例，南楼东边的青年基督协会（Campus Y）的存留问题曾引起争议，因为这幢楼已经非常破旧了，而且风格迥异于周边建筑，曾经有人提议把它拆除掉，但是，这幢楼历史价值丰富，是学生联谊活动中心和公共管理单位，曾经做过学校警务室、法庭和校园交流中心，很多校友对这幢楼记忆深刻。最终，长期累积的历史保护意识占了上风，而且主张保护的人们为维修募集到150万美元的资金^[4]，最后决定保留改造。现在，该楼作为教师和学生的休息室、会议室、办公室和一个咖啡店，成为师生员工们非常喜欢去的地方（图3）。

图3  改造后的青年基督教协会室内

5  把保护理念落实为可感知的物质空间和持续性的纪念活动

历史记忆保护的形式多种多样，一种方式是保护具体建筑构件，比如把老纪念馆的一块基石摆放在新纪念馆的门廊一端^[4]。另一种是纪念性建筑、人物命名、雕塑、雕像、铭文。校园中随处可见很多纪念性的铺地，地面上刻着人物事迹。建筑室外的小空间的休息座椅上都刻着纪念的人物，2006年，校园雕塑系的学生们还制作了一个叫作“被埋没的功臣”（Unsung Founder）的纪念雕塑，纪念所有为北卡大学建设出力的人们，摆放在大卫白杨北边位置。雕塑做成一个大茶几的样子，茶几腿部是众人鼎力支撑的造型，很容易被忽略，坐在那里才能看出其纪念意味（图4）。

图4  “被埋没的功臣”纪念雕塑

另外，就是持续组织保护展示和纪念活动，保持对历史记忆的强化。比如3月1日—11月30日期间每天下午2:15的免费校园参观导游活动，为新生和游客介绍校园的历史景观。各院系经常组织本系的历史名人的纪念性活动，文学系在托马斯·乌尔夫（Tomas Wolfe，美国著名文学家，UNC杰出校友）诞辰日在“天使望故乡雕塑”（look homeward angel sculpture）广场讲述名人事迹、朗诵他的文学作品“天使望故乡”，这篇是托马斯·乌尔夫的成名作，既彰显了名人业绩，又活跃了学术研究^[14]。

图5  天使望故乡雕塑

结语

校园规划建设历史和重要历史建筑保护利用还有很多方面内容值得深挖，比如校园建设阶段和一些历史运动的关联分析；另外，校园规划建设的演变进程还可以做更细致的要素指标比较分析，然而由于时间关系，我的探索就此搁浅。研究之后回头再看这些历史建筑，觉得她们站在那里已经不仅仅是作为房子本身的物质存在，她们代表了时间的沉淀，彰显了这所名校的底蕴。这些不容忽视的凝固的音乐谱写了北卡大学200多年的乐章，也是UNC送给未来的礼物，这份珍贵的历史遗产，必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历久弥新，使得北卡来罗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更加迷人。

注：未标注资料来源的照片均为作者拍摄

参考文献

[1]  POWELL William S. The first state university, a pictorial history of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M]. Chapel Hill: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72.

[2]  ARCHIBAL Henderson Kenan. The campus of the first state university[M]. Chapel Hill: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49.

[3]  SNIDER William D. Light on the hill: a history of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M]. 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92.

[4]  ALLCOTT John V. The campus at Chapel Hill two hundred years of architecture[M]. The Chapel Hill Historical Society, 1986.

[5]  SVENSSON Ole. A frame plan for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D]. UNC, 1964.

[6]  Names in brick and stone: histories from UNC’s building landscape[EB/OL]. UNC. http://www.unchistory.web.unc.edu/Names in Brick and Stone: Histories from UNC’s building Landscape.

[7]  AYERS/SAINT/GROSS. Campus master plan 2001[R]. 2001.

[8]  BURK William R. The research file on the ground and landscape of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R]. 2010.

[9]  THORP H Holden. UNC historic landscape framework plan[R]. 2008.

[10] SCHUMANN Marguerite. The first state university: a walking guide[M]. Chapel Hill: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72.

[11] LONG Rachael. Building notes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M]. 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compiled fall of 1984, updated and revised fall of 1993.

[12] American Society of Landscape Architects. The dignity of restraint: a historic landscape preservation study for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EB/OL]. https://www.asla.org/2011awards/485.html.

[13] Campuswide design guidelines (Carolina building styles)[EB/OL]. http://www.facilities.unc.edu/files/2015/12/Intro.pdf.

[14] The Carolina story: a virtual museum of university history[EB/OL]. http://www.museum.unc.edu/.

附录：历任首席教授（Presiding Professor）【1794—1804年间UNC没有设校长职位，由首席教授主持学校全面工作，相当于校长】及校长（President）名单

首席教授（1794-1804）

1  David Ker    1794-1796

2  Charles W. Harris    1796 (Jul-Dec)

3  Joseph Caldwell    1796-1797

4  James S. Gillespire    1797-1799

5  Joseph Caldwell    1799-1804

校长（1804-1934）

6  Joseph Caldwell    1804-1812

7  Robert Het Chapman    1812-1816

8  Joseph Caldwell     1816-1835

9  Elisha Mitchell (acting)   1835（Feb-Dec）

10  David Lowry Swain       1835-1868

11  Solomon Pool     1869-1872

12  vacant       1872-1874

13  Charles Phillips    1875-1876

14  Kemp Plummer Battle   1876-1891

15  George Tayloe Winston    1891-1896

16  Edwin Anderson Alderman    1896-1900

17  Francis Preston Venable    1900-1913

18  Edward Kidder Graham(acting)    1913-1914

19  Edward Kidder Graham    1914-1918

20  M. H. Stacy                       1918-1919

21  Harry Woodburn Chase    1919-1930

22  Frank Porter Graham       1930-1934

北卡罗来纳大学中国城市研究中心 赵艳莉 供稿

作者：赵艳莉，宁波城乡规划研究中心总规划师，北卡罗来纳大学区域与城市规划系访问学者。[e-mail]

编辑：张祎娴

排版：赵大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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